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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歲經典一千零一夜小故事大全 點指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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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歲經典一千零一夜小故事大全 點指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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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歲經典一千零一夜小故事大全:


這是一個讓人莫名其妙的早晨。

男孩新雨,遇上一個莫名其妙的小老頭。

“我呢,也沒有什麼謝你的,我就——”

小老頭説着,非常熟練地,像琵琶女演奏似地,活動了一下那十根粗壯的指頭,這個動作給新雨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小老頭又用很深的目光看了新雨一眼。

“不用不用,”新雨盯着老頭那讓他吃驚的兩“叢”指頭,説:“這還用得着謝呀?你不就是坐了我一截二等嗎?我不累!真的不用謝!”

在這個城市,人們習慣把坐人家自行車的後座叫“坐二等”。

“讓我想想。”老頭説着蹲在了地上,雙掌託着尖尖的下巴打主意。

新雨仍然看着他的指頭。那些指頭與其説是極度靈活,不如説是很不老實,即使巴掌根託着下巴,一根根仍像八腳章魚的腕足那樣搖來搖去,決不乖乖地呆在一個平面裏,叫人眼花繚亂。

這是個什麼人呢?

真是個怪老頭!新雨想。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偏偏喜歡坐坐自行車二等,説是那樣子好看。老頭坐二等有什麼好看呢?好看的是那些小姑娘坐二等,偏着身子,讓裙子像蝴蝶翅膀一樣忽閃,一條青春的手臂搭在騎車人的肩上……剛才老頭説他早就愛看坐二等的樣子,早就想坐坐試試,可是他怕遭到拒絕。他知道許多人不願意義務做好事。“你可以讓我坐坐二等嗎?就是坐坐你自行車的後架!”老頭是這樣跟新雨要求的。新雨發現説話的老頭比較乾瘦,充其量不會超過50公斤,就爽快地説:“上來吧!”小老頭跳上來了,還算敏捷,並沒有像一些笨蟲似的咕咚一聲砸你個趔趄。新雨就説:“我要去上學,走太平洋路,你坐夠了就告訴我,我給你停一下,別跌了。”

新雨沒聽到老頭的回答,或者老頭也沒有回答。他用力地蹬着腳蹬,卻也感覺出老頭曾經由面朝左變換為面朝右,最後又跟淘氣孩子似的,面朝後坐了一會兒。今天上學不算晚,新雨為了讓老頭多坐一會兒,從喜馬拉雅山大街繞了一下,最後在學校門口停下來……

“我想好了,”老頭由蹲而立,説,“我教你一招兒,玩玩點指生風吧!”

新雨沒聽懂。

老頭又説:“你不認識我,我是風神啊,叫召乙。”

“風神?”小學5年級的新雨,一點也沒吃驚,他笑了,打趣地説,“還太陽神呢!普羅米修斯是盜取天火的神,造福人類,不比風神更好嗎?你就當普羅米修斯吧!”

“別逗!我是召乙。沒聽説過啊?是啊,如今,什麼神都不如歌星笑星影星出名了。來,伸過指頭來。”

小老頭捏了捏新雨右手食指的三個骨節,老頭的手勁太大了,新雨的手背和肩膀頭立刻都麻起來,像觸電,他直“哎喲”。

“好啦,你指指那面小旗,用這根指頭,點一下就行!”

老頭指着對面廣場上的一面低垂着的紅旗,説,“你心裏就想:風兒刮起來!小遊戲啊!”

有些同學們從旁邊經過,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們。女生洛霞朝新雨撇了一下嘴,扽了扽袖子。新雨臉就紅了。新雨上週考語文打了一回“埋伏”,把一些沒背下來的課文提前抄下來粘在袖子裏,不料被老師發現,逮個正着,人丟盡了。

新雨沒説什麼,他能説什麼呢?

“指一下呀!説‘風兒刮起來’!”老頭催促説。“讓旗子飄起來!”

新雨沒按老頭的話去做,他不相信。“別逗啦!手指頭能做什麼!”新雨説,“我要上課去了,遲到挨剋!”

“手指頭怎麼不能做什麼!”老頭像是有點生氣,“這十根指頭呢,左大拇指是颶風,右大拇指是颱風,這根無名指是狂風,這根中指是大風,兩個大拇指一塊用是龍捲風,左食指和無名指一塊用是旋風,兩根無名指一塊用是……”

新雨沒心思聽下去,就很無聊地指了指那面紅旗,想了一下“風兒刮起來”!

真是怪了,那旗,立馬就飄揚起來,而且發出啪啪的響聲,活躍得像一隻大鳥。

“看看靈吧?你可以玩三天小遊戲了。”小老頭得意地摸了摸尖尖的下巴,笑嘻嘻地説。

“就三天啊?讓我永遠……”新雨當然特別激動,他想説“讓我永遠能夠點指生風!”

可是,小老頭已經不見了。

點指生風!

新雨有了這樣的本事,頓時快樂陶陶。誰見過這樣的“小遊戲”?不把人美死了!

怎樣“遊戲”呢?那旗就不用説了。他仰頭四望,忽然看見了一隻白貓。

一隻白貓,正從“準回頭”大酒店的女兒牆上往對面儲運公司的屋頂跳,那優美的體形和漂亮的動作,真是一道難得一見的風景!新雨在它騰空之後的剎那間給吹了一下頂頭風,他是跺了一下腳吹的,很用力,向來萬無一失的白貓就跌了下去。新雨沒見着它落地後的模樣,估計它得有點暈頭轉向。

哇塞!新雨感激地唆了一口那寶貝指頭,説:“真靈啊,點指生風!多虧遇上他,多虧沒有拒絕他坐坐二等,他真的是風神!”

這時候,頭頂上鴿哨響了,suo,suo,suo,suo,好動聽。

一大羣鴿子飛來了。新雨決心遊戲它們一下,看看它們怎樣與風搏鬥。可是鴿子們打個踅,飛遠了。“便宜你們了,後會有期啊!”新雨説。

正是北雁南飛的時候,高遠的藍天上有一字雁陣滑過。新雨把最後的一隻倒黴蛋單獨留在逆風裏,聽它那一聲聲害怕落伍的慌亂的長鳴。

開心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鄰家的鄒爺爺,養着一條一歲半的沙皮狗,鄒爺爺好愛它,總是叫它“二兄弟”。

一大早,老頭和“二兄弟”到街上遛彎,被新雨納入了視野。在米家衚衕口,一位老婆婆正點爐子,新雨拿食指一點,念一聲“風兒刮起來”,就把柴煙吹向了狗臉,嗆得“二兄弟”連連打噴嚏,抓鼻子。

“過來!過來呀!”鄒爺爺招呼沙皮狗,“你躲開呀!”

“二兄弟”是不想躲開嗎?不是的,它躲得開嗎?那股濃煙,跟黑龍似的,纏住它不放,追着它走。這叫鄒爺爺非常納悶。沙皮狗受不了,狺狺哀號,掙開繩子逃到遠處去了。

鄒爺爺追不上它,老説:“這算啥事這算啥事啊!二兄弟你咋啦?”

新雨樂得捂着嘴,拿鼻子嘿嘿。

這個中午,絕對沒風,新雨偏偏就決定放一回風箏。他自己製造的小風,使用起來得心應手,那風箏好乖,簡直就像一架航模大賽中遙控的小飛機

接下來是到城外釣魚,他點指生風驅散了頭頂上的一塊雲,止住了雨,享受了一片不算太大的卻也足夠的陽光。

第二天也過去了。

第三天的故事,發生在教室裏——

女孩洛霞坐在前面,筆直得像一塊板子。

老師在講李白。

這兩天,洛霞老是跟新雨扯袖子,眼神兒幸災樂禍。新雨用右手食指一點洛霞的馬尾巴,心裏想了一下“風兒刮起來”,那馬尾巴就呼一下鋪張開,散散亂亂地朝前面飄動起來。洛霞嚇了一跳。她驀然回過頭,看看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呢?後桌的新雨正“規規矩矩”地聽講,眼睛瞪得像兩顆青核桃。

洛霞只好用手攥住了馬尾巴,像攥着一條想逃掉的魚。她不明白教室裏哪兒來的風,更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比如同桌的李婉——頭髮服服帖帖的,沒有一點被風撩動的感覺。

老師盯住了女孩:“洛霞,你喜歡梳頭要在家裏梳,教室不是洗臉間!”

“我……我……沒有啊……”一向伶牙俐齒的小公主結巴了。

“誰都一樣,上課就是上課,不能打扮模樣!”

新雨點指生風40多分鐘,開心得想叫喚。

在學校裏,新雨一共有6名“不夠朋友”的同學,他毫不客氣地懲罰了他們。他讓其中的一名體壯如牛的傢伙老是頂風上學下學,車鏈子格嘣嘣蹬斷了3條。讓另一名晴天也喜歡打傘的傢伙的兩把傘飛上了樹梢。還有一名從學校到家被風颳掉過8回帽子,最後一回帽子落進水塘裏。還有一名,半天時間被眯了6次眼,老是淚水嘰嘰地跑校醫室……

第三天的最後一件事,是將一羣螞蟻——它們可能在開會?黑壓壓密麻麻,有幾千只或者幾萬只吧——吹得兵東將西,妻離子散。

新雨“遊戲”得人不知鬼不覺,世界上沒有誰得過這樣的“便宜”。可是他老是琢磨自己這根曾經神奇過的手指頭,摸摸,捏捏,揉揉,捻捻,唆唆,咬咬,連做夢都在繼續着那些並沒陳舊的有趣故事。

意外發生了——那根指頭出了毛病,先是發癢,後來就一點點腫脹起來,終於紅彤彤亮光光,像一顆熟透了的大櫻桃。他怕了。爸爸媽媽帶着他,先後跑了三四家醫院,有好幾名醫生給看過,可是都説不出是啥毛病。藥片也吃了,藥液也輸了,藥膏也抹了,指頭沒有一點改善。最後的一名醫生説:“掛一條紗布吊帶吧,這手和胳臂都得好好養着!”這醫生看得最仔細,看着看着就瞪大了眼睛,又找來一副放大鏡,説:“裏面怎麼有個老頭哇?”

是的,紅彤彤亮光光,像一顆熟透了的大櫻桃似的指頭裏面,好像影影綽綽有個老頭!

趕緊透視,造影,卻沒有老頭“上像”。

新雨自己認認真真地看啊,看啊,那不是尖尖下巴的小老頭——風神召乙嗎?他怎麼藏進了我的指頭哇?

新雨焦急地喊:“你出來啊!你!”

手指頭自然不説話。

爸爸見他跟指頭説話,就問他:“你認識裏面這人?”

媽媽淚水漣漣地説:“這叫啥病啊!作孽喲!”

新雨挎了紗布吊帶,就跟傷兵似的,由爸爸騎車子馱他坐二等上學了。

這指頭雖然並不疼痛難忍,卻紅腫不消,成了新雨和爸爸**的心病。

大約是三個月以後的一天吧,新雨到鄉下的二姨媽家去,在彭鎮渡口碰上了一件大事。

忽然天降中雨,渡口上一片泥濘。一條機帆船,載着三名臨產的孕婦逆流而上去醫院生產,偏偏柴油機壞了。船家和一名鄉醫以及孕婦的丈夫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名駝背小個頭丈夫跪在船頭給上帝作着揖嚎啕大哭。人命關天啊!這情景,被“傷兵”新雨看明白了,他竟下意識地伸出右手食指,猛地一點,心裏吼了一聲:

“風兒刮起來!”

唰!河面水皮上頓時被撩起一層白格生生的浪花——風竟起了!

奇蹟啊。

呼呼,呼呼,帆借風力,帶動小船向上遊駛去。兩名水手上頓時來勁頭,猛力加篙,小船便像在水皮上跳着飛!

早已消失的特異功能,怎麼又回來了?新雨的淚水就流淌下來,一股少年人的豪情自心底升起。他甩掉了雨傘,沿着河岸,一溜奔跑,保證着他的風。

水手看見了一個狂人,一個男孩,在岸上舉着一條手臂死攆。兩三個小時下來,男孩鞋跑丟了,褲子跌破了,臉跌青了。他累昏在八角城東的碼頭上。

許多人圍上來,看見男孩嘴角上浮出一抹微笑。鄉醫先給他紮了急救銀針,那些丈夫們把他同孕婦一併送進醫院。

男孩醒來時,三名孕婦生下三對雙胞胎,娃娃們啼聲嘹亮,媽媽們個個平安,丈夫們笑逐顏開。

一個小老頭走進病房,樣子有點鬼祟,他是趁着護士不在。

“我的孩子啊,你可真累壞了!”小老頭小聲説。

新雨當即認出,這是風神。

“你……風神爺爺……”他望着老頭,忽然想起自己的指頭。“我的指頭……”

不知什麼時候,指頭的紅腫已經消了。

“沒事了。”風神説。

“你……”新雨問道,“你是不是曾經藏到我的這根指頭裏啊?”

“沒有,”風神狡猾地別過臉,嘶嘶地笑笑,回過頭來説,“我忙得很,哪兒有功夫藏這藏那!出什麼事了?”

新雨就把他成為“傷兵”的事説了一遍。

“那叫傷風。”老頭極為平靜地説,“不是感冒傷風,是傷於風。你……沒好好玩吧?”

新雨臉就紅了,好像又用袖子做了一回弊,被老師抓住似的。

“臉紅就好啊,”風神捏着尖尖的下巴,笑模笑樣地説,“能臉紅,就夠了。你今天玩得很不賴,給船幫了忙,我都看見了!”

新雨就恭恭敬敬地給風神鞠了一個躬,説:“我知道我也做了些壞事!”

“來!把指頭給我,再遊戲三天!”風神説着,拉過新雨手臂,開始捏弄他的骨頭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