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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周城白族傳統扎染工藝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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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之南是個美麗神奇的地方,這裡風光秀麗,氣候宜人,特別是濃郁的民族風情和民族文化,讓人流連忘返、如痴如醉。而大理又是去雲南後不得不去的一個地方,它背靠蒼山,面向洱海,那裡不僅有上關花、下關風、蒼山雪、洱海月,還有蝴蝶泉邊美麗的金花和阿鵬哥那些動人的傳說,多少風花雪夜事,盡在大理中。

而周城是到大理後又必去的一個地方,這裡不光有蝴蝶泉,還有保持完好的古村落,上百年的古戲臺和村前那棵和村子一樣古老的大青樹。更主要的是它的傳統扎染,更是蜚聲中外、名揚四海了。

一、古村概況

周城,被譽為白族的扎染之鄉。從大理古城出發,沿滇藏公路北行約23公里就可到達周城這個雲南省最大的白族自然聚居村落。周城村隸屬大理白族自治州大理市喜洲鎮,距鎮政府5公里,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白族古村落。村莊西倚蒼山雲弄峰,東臨洱海,南距大理古城二十餘里,村北是著名的蝴蝶泉景區。滇藏公路即214國道南北向穿村而過,村東新建的大麗公路與214國道平行,沿兩條公路,南可至大理、下關,北可達洱源、劍川、鶴慶、麗江等地,交通便利,四通八達。

人多地少、勞力過剩、但傳統手工藝行業獨特,立足這一村情,周城村這些年來就著重發展他們的傳統扎染工藝,以及由此帶動的觀光旅遊業。形成了家家搞扎花、戶戶有活幹的繁忙景象。

1983年,周城民族扎染廠的成立,是周城扎染業復興並具備規模效應的標誌,也是帶動周城勞動力轉移和經濟改善的契機。周城近年來的發展可謂有口皆碑,該村曾被大理市政府命名為“億元村”,被大理州、市政府授予“小康村”、“小康示範村”稱號,被中國農村社群發展促進工程命名為“中國特色經濟村”,被國務院授予“全國民族團結進步模範單位”稱號,可以說名譽一大堆。

雲南周城白族傳統扎染工藝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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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扎染溯源

扎染,古稱“絞纈”、“扎纈”,是我國曆史悠久的一種染布工藝。據文獻記載,它起源

於黃河流域,至遲在公元4世紀的東晉時期就已經成熟了。明清時期,洱海白族地區的染織技藝已到達很高的水平,出了染布行會,明朝洱海衛紅布、清代喜洲布、大理布均是當時名噪一時的暢銷產品。至民國時期,以一家一戶為主的扎染作坊密集著稱的周城、喜洲等鄉鎮,已經成為名傳四方的扎染中心。

周城扎染的歷史十分悠久,白族民間傳說扎染是蒼山的溪水所化,或說是仙女織出帶到人間,都表現了白族人民對這種工藝的珍愛。當地人製作靛蘭的方法與《齊民要術》、《天工開物》所載的制靛法基本相同。

調查中,問到“你家的扎染工藝是從哪學來的”時,不少人回答是“祖傳的”,“老一輩傳下來的”,“我們村很早的時候就做扎染了,是從村子裡學到的”等等。這樣的問與答似乎還不能給我們提供白族扎染興起的確切時間,而考古材料則可為我們提供一些佐證。周城扎染工藝的興盛與歷史上白族先民生活地區染織工藝的發達不無關係。白族先民居住的洱海地區,很早就有人類活動的遺蹟。據考古發現,洱海地區各新石器遺址中發掘出許多形制各異的陶製紡輪等手工紡織器具,其中大理蒼山馬龍遺址中僅是陶製紡輪、紡墜就有車輪形、圓錐形、梯形、珍珠形等40件。賓川白羊村遺址中出土的紡織器具,有紡輪,分石制和陶製兩種,陶製的紡輪就有5種樣式。劍川海門口遺址中出土的陶製紡輪則多達8種樣式。這些考古材料表明,早在新石器時代,白族先民已在進行紡織活動。

唐初白族地區的紡織業已較為發達。當時的南詔國還從中原漢族地區擄掠了一批工匠藝人,從一定層面上說,促進了南詔包括染織在內各種手工藝的發展。樊綽《蠻書》卷七記載了當時南詔地區的絲織技術已接近中土,“錦文頗有密緻奇採”,“亦有刺繡”。當時的喜洲即大理城是聞名遐邇的織錦城,鄭回撰寫的《南詔德化碑》中還有“大利流波濯錦”之語。唐貞元十六年(公元800年),南詔派往長安參加《南詔奉聖樂》演出的演員所穿的舞衣“裙襦鳥獸草木,文以八彩雜革”,精緻動人。

宋代大理國《張勝溫畫卷》所繪跟隨國王禮佛的文臣武將中,有兩位武士頭上戴著布冠套,與傳統藍底小團白花扎染十分相似,可能是大理扎染近千年前用於服飾的直觀記錄。

大理地區明清時期的寺廟中,曾發現有的菩薩塑像身衣有扎染殘片,還有扎染經書包帕等物。

到民國時期,居家扎染已十分普遍,周城、喜洲等鄉鎮以一家一戶為主的手工扎染作坊密集於此,成為名傳四方的扎染中心。

周城扎染的發展也與當地及周圍村寨織布業的發達相輔相成。過去,村民染布所需的布料有一部分來自本村,系自織的土布。村裡也有不少經營織布的農戶。據統計,解放初,村裡共有58戶織布,有450多架織機。時至今日,周城村中自己織布的人家已很少見,據我們調查,村中只有兩、三家的老婦人還在用古老的織機自織土布,但這些土布已非用於浸染,而只是作為婦女服飾中某些部位的裝飾了。村民染布所需的布料還有一些來自周圍村寨和集鎮。當時大理、喜洲一帶織布業十分興盛,周城村周圍的喜洲街、狗街、頭鋪街等鄉村集市成為了當地土布銷售的集散地。喜洲的四方街,三天一集,曾有“上午賣布,下午買紗”、“日中為市”的古老遺風。周城一部分經營染布的人家每遇街期便去銷售染好的布,散集時又購回一批批白布,如此反覆,以謀生計。

解放後,周城村以社隊經營的方式保持著傳統的扎染工藝。但稍後,由於左傾路線的影響,扎染被視為資本主義的尾巴,作坊被封閉了,染料被搗毀了,植物染料也遭禁種。所幸村中幾名老人冒著風險,暗中儲存了扎染的原料和工具,才使扎染工藝流傳下來。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周城的扎染再次獲得了生機。周城村抓住這一傳統工藝優勢,把個體經營與集體經營相結合,擴大了扎染的生產規模,成為名副其實的扎染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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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扎染工藝

1、布料和品種

以前,扎染所用的是本村或周圍村莊的村民自己織造、生產的土布,現在,雖這種自織的土布已不多用,但無論是扎染廠還是個體私營的家庭,其選用的布都多為純棉白布,摸上去手感較好,做成服裝,穿起來也十分舒服,透氣性良好,利於吸汗。現扎染廠及村中所用的扎染布料多從昆紡、滇紡、青海等地購入。

目前周城扎染的品種主要有服裝布料、桌布、床單、窗簾、電器罩、小手帕、工藝布等。因用途不同,各種布料的尺寸大小、形狀、圖案也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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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色圖案

周城扎染的色彩主要是藍色和白色。藍白二色是白族扎染的主色調或者說是基調,一般的圖案均為藍底白花。此外,還有少量其它色彩,如青底白花、黃底白花、綠底白花、紅底白花等。

圖案方面,卻豐富得多。可分為常見圖案和新創圖案兩類。常見的圖案多為花草植物、鳥獸蟲魚、自然景觀以及各種圖形。植物紋樣如葉子花、菊花、鬱金香等;動物類紋樣有蝴蝶、蜜蜂、魚、毛蟲、蚯蚓、喜鵲、白鶴、鳳凰等;自然景觀類有蝴蝶泉、三塔、蒼山及日月星辰、山水河流等;其它圖形類有三角花、六角花、八角花、菱形、圓形、齒形、凸字形、凹字形,還有八卦圖和福、祿、壽、喜等字型。新創圖案多根據客戶要求而製作,如周城扎染廠生產的日本京都觀景圖、日本歌舞伎、日本京都塔、日本神社大門、日本式房屋建築等,均為日方客戶要求的圖案。

3、染料

周城扎染傳統使用的染料,當地稱為“土靛”或“溼靛”,是用村民種植的板藍根加入石灰等各種輔料配製而成的。製作土靛要使用松木板製成的木桶,中間用3~4道篾條或藤條環繞而箍,現在也有的用鐵絲、鋼筋箍扎,一米多高。之所以用木桶,主要是因為其木質對染料不會起副作用。一隻木桶的使用壽命至少在10年以上。

相對於“土靛”而言的“洋靛”指從國外進口的化學染料,又稱“幹靛”。民國年間,洋靛大量傾銷到大理地區,周城村民也開始用洋靛染布,洋靛採用的是加熱煮染的方式。用洋靛染布可一次成色,上色快,不必象土靛那樣反覆多次浸染,大大減少了染布的工時工序,縮短了染布的週期,染出的布匹顏色品種更多,更豐富,但也帶來了當地的環境汙染問題。

隨著人們環保意識的提高,人們又恢復了對植物染料的青睞,其原因大概有二:一是植物染料本身具有消炎、清熱解毒的保健作用,對人體健康有益。用植物染料浸染的布料製成的衣物,穿起來更加舒適,不會對人的面板產生不良刺激。在炎熱的夏季,植物染料縫製的衣物還有避暑的作用,身揹小孩外出,在小孩頭上頂一塊扎染方巾,既透氣,又清涼解毒。大理民間有扎染土布可避邪的說法,從理性的角度分析,可能與扎染土布所使用的植物染料具有的藥用功效有關。二是植物染料色澤自然,不傷布料,越洗布料就越耐看,其色彩對比也越和諧,給人一種親近自然、迴歸自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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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工具及工藝過程

周城白族扎染所用到的工具主要有用於提取植物染料的大木桶,浸染用的木製大染缸,攪拌染料的木染棒,還有用木棍、竹杆或鋼材等搭成的晒架。過去,還有壓平布料的石碾。現在,多用烘乾機、脫水機、熨燙機等現代機械工具。

周城白族扎染的工藝流程主要如下:

1)、扎花

扎花是用手工縫扎布料的工序,即用折、疊、擠、縫、卷、撮等方法在白布上扎出各種花紋圖案。除了一些簡單的、已十分熟識的圖案之外,扎花之前一般首先要在白布上畫或印好圖樣,再根據圖案進行扎花。紮好的布料縮成一團團、一簇簇的“疙瘩布”。扎花是扎染中第一道關鍵的工序,漏扎、錯扎、多扎均會影響圖案成形。沒有紮緊的,浸染後圖案就不清晰。由於用肉眼很難看出紋樣的形制,只有浸染、拆線後才能檢驗工藝效果,而此時,不管扎得好壞與否都已無法補救,故扎花不僅需要耐心還需要高超的手藝。由於扎花是一項耐心、精細的工作,專門由婦女擔任,女性的心靈手巧在這裡發揮了關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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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浸染

用土靛染布,需用冷染的方法。染布所需的各種原料,其比例很有講究,要根據所需布料顏色的深淺來配放原料。第一次配放染料,民間稱為“發缸”,掌握配料多少、負責添放原料的人稱為“掌缸人”。染時,先在木製的大染缸中放入水,加入一定量的土靛即染料,用染棒將染料調勻,再加入適量的輔料。染料配好後,就可將浸泡過的布擰乾放入染缸中浸染。染過一遍後,要濾水、晾晒,然後又再一次浸染,根據布料需要的顏色深淺度,反覆浸染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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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拆線

浸染後的布料,晾乾後就可以拆線了。拆線就是將扎花時縫、扎過的地方的線拆掉,使圖案花紋顯現出來。這道工序雖不算複雜,卻必須要細心,否則拆破了布料,一塊布就成廢料了。故這道工序與扎花一樣多由女性擔任,她們熟悉扎花的針法,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拆線。近來,也有一些男性參與這道工序,問及原因,說是男性沒有其它活計,也來拆線,因為拆線較之扎花更為簡單,且目前製作扎染經濟效益較好,所以婦女忙不過來時,家中男性也願意來幫忙做一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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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漂洗、脫水

漂洗就是將浸染後拆線的布料放在水中清洗。所用器具多為木缸,也有的用水泥砌成的水池。漂洗的程度也要因所需布料顏色的深淺而定,漂得過多或漂洗不夠都會影響花紋圖案的成色。

漂洗後的扎染布料要晾乾,以前都是自然晾晒,現在基本都用脫水機、烘乾機取代人工晾晒了。過去,漂洗、晾乾後的扎染布料,要用石碾來壓平整。而現在,這種方法也已不多用,多用熨燙機取代了石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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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傳承

至今為止,以家庭為單位,以言傳身教為核心仍是周城扎染最主要的傳承方式。

周城村由於幾乎家家都有人從事扎染工藝,故下一輩人往往在長輩的言傳身教中自然而然地學會了扎染製作。周城村的女孩從小就看著家中長輩製作扎染,耳濡目染,深受扎染文化氛圍的薰陶。一般情況下,她們在10歲左右便在母親的指導下學習扎花,起初先做拆線等輔助性工作,慢慢地認識了各種針法,之後才開始扎一些簡單的紋樣,如此逐漸邊學習邊提高。

與其它手工藝多單獨製作不同,周城的婦女往往三五成群在一起扎花,這樣一邊扎花,一邊切磋技藝,共同提高和進步。這無疑在一定程度上擴充套件了扎染的傳承範圍和場合。此外,周城扎染廠成立以後,曾經先後開辦了14期扎花技術培訓班,受訓人次近2000人次,也為周城扎染的傳承和傳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四、發展模式和產銷渠道

1、發展模式

周城白族的扎染工藝目前存在兩種發展模式:一是家庭範圍內的單線生產;二是以扎染廠為核心,輻射到更廣泛區域的網狀發展。家庭範圍內的單線生產又分兩種情況,其一是僅從事扎花,這種情況幾乎村中的每家每戶都參與了。再有是一些家庭獨自進行扎染加工製作,再出售到各地,其製作的整個過程基本上在家庭內部獨立完成,這樣的大約有10多戶。

以扎染廠為核心和中介的網狀發展,集中了大量的勞力從事扎染工藝。自1983年1月建廠以來,周城扎染廠無論在生產條件、生產規模、市場範圍還是產銷模式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建廠之初,廠房簡陋,生產規模較小,僅有6、7個染缸。當年的生產量為0.8萬米,產值為5萬元,銷售收入為4.5萬元,利稅1.2萬元,社員扎花費收入為1.4萬元。當時產品品種式樣單一,市場陝窄,主要生產的是白族婦女服飾中的頭帕、圍巾、圍腰、手帕等,銷售面也主要集中在大理白族地區。

自改革開放以來,情況發生了較大變化,生產有了發展,規模也有擴大,新建了廠房,購置了脫水機、烘乾機、熨平機等現代化機械,取代了部分手工過程。到現在周城扎染廠已有100多個染缸,2000年其總產值達382萬元,出口產品交貨值355萬元。同時,經過多年的摸索和實踐,扎染廠的生產、銷售執行機制也不斷得到完善,形成了統一下料、統一印樣、分散扎花、統一浸染、分戶拆線、統一漂洗、統一銷售的獨特產銷模式。應該說後一種模式將分散加工與集中加工綜合統一在一起,有分有合,既有統籌安排,又有相對的獨立和自由,比較合理也較之前一種模式更大程度地調動和集中了人力物力,創造了更大的經濟效益。現廠裡有職工50多人,而廠外為扎染廠從事扎花工藝的達到六、七千人,周城扎染廠因而被稱為“沒有圍牆的大工廠”。

確實,周城扎染廠在某種程度上說已不僅僅是廠房內的這一群人和那一些機器裝置,事實上可以說更廣泛範圍內的村民,包括周城村周圍許多村莊的村民同樣已被納入了這個大工廠的範圍之內。扎染廠在這裡更像是一個聚集村民或整合勞力的中介,與其說其價值在於製造了多少扎染產品、創造了多少利潤,勿寧說其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將周城及其周圍村莊的村民凝聚在傳承和發展民族傳統扎染工藝這一旗幟下,進而給村民們創造了一種不同於過去的生產模式,改變了他們的生活方式,提高了他們的生活水平。

2、產銷渠道

周城扎染製品的產銷渠道主要有以下兩種:

其一是以產定銷,分散銷售。以產定銷,分散銷售是周城村傳統的產銷方式。村民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來決定該生產多少產品,生產哪些圖案、種類的產品,產品生產出來以後,村民又自己到蝴蝶泉公園、喜洲、大理古城甚至麗江、昆明等地銷售。也有的村民在自己家中設有展銷廳,把遊客直接帶到家中選購扎染製品。

在這種方式中,也存在各家各戶之間有了一定程度分工的情況。如有的村民只從事扎染製作,他們將扎染布料製作出來以後,又拿給專門從事加工的人家,由這些人家把扎染布料加工成各種各樣的扎染服裝、扎染包、扎染工藝品等商品,之後又出售給專門從事扎染製品銷售的人家,由他們向外界銷售。當然,以上各個步驟有時可能會分離,即各由不同的人家專門擔任,也有可能一些人家同時承擔了其中一個以上的環節。

其二是以銷定產,批量銷售。以銷定產,批量銷售的銷售方式主要體現在周城扎染廠的產銷行為上。這是指產家根據客戶的需要來決定生產的規模、種類、圖案、花色等,然後再將生產出來的產品提交給客戶。與日本客商間的交往合作多屬此種方式。扎染廠的生產條件、生產規模、生產能力等是一般村民的作坊無法相比的,相應地,與村民小量的生產不同,扎染廠實行的是批量生產的方式。

五、問題和思考

周城白族的傳統扎染從調研來看,應該說傳承和保護方面還是做得不錯的,但在熱熱鬧鬧的背後,發現了一些問題:

一是魚目混珠的問題。從調研中,我主要發現了這些現象,如使用人造棉,傳統的土織布染品就更稀少;由於大批量生產的需要,使用化學染料等等。這些東西的大量出現,不可避免的會損害周城傳統扎染的聲譽,並且汙染環境,很難健康的可持續發展下去。

二是所生產的產品多為初級產品。如桌布、床單、窗簾,甚至是布料,缺少後續的市場開發,附加值很低,幾乎沒有創意產品,應該說在繼承上做得還不錯,但在發展上還是很有欠缺的。我的想法是,根子上還是缺這方面的人才,建議當地政府可以採用引進人才,或者與國內一些藝術院校合作,共同把周城的傳統扎染繼承並發展好。

三是發展和保護的問題。這應該是所有傳統的東西都面臨的一個共性問題,不發展會死掉,可只要一開發,一發展可能就變味,甚至也“死掉”,這個死掉是指傳統的死掉。周城的傳統扎染也存在這同樣的問題,目前全村人人做扎染,還搞以為內容的觀光旅遊,產值也上億,從發展角度講應該還是不錯的。但從傳統保護講,明顯的可以看到還需要有很多工作去做,比如傳統的土織布,目前全村只有幾家在做,藝人也基本都70多歲了,大部分都是使用機織布了,但要是這幾個人過世了,會不會存在土織布從此消逝的問題呢?還有接國外訂單後,圖案的慢慢混血問題,植物染料由於費工費時、產量有限,大量使用化學染料,會不會以後植物顏料也消逝的問題。如果土織布和植物染料都消失了,那這扎染還是周城的扎染嗎?

四是旅遊開發的問題。目前周城的旅遊開發應該說也是當地很大的一塊收入,但目前的旅遊開發產品基本都是初級產品,基本都是當日過路觀光遊這種,沒能把客人留住。要留住客人,當然就得開發並提供特色旅遊產品和配套的吃住行設施才行了。周城的特色就是傳統扎染,應該在這上面好好做文章,建博物館,辦學校和體驗式培訓教育,甚至每年搞一些傳統扎染藝術節、研討會等,產、學、研結合起來,既促進了特色旅遊,也搞好了發展與保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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