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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變暖威脅極地人類生活 令其成氣候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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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變暖威脅極地人類生活 令其成氣候難民
生活在格陵蘭島卡納克(Qaanaaq)小鎮附近英格爾菲爾德峽灣的獨角鯨獵人

數百年來,在這個星球最北端格陵蘭島的西北角,極地因紐特人一直生活在那片冰雪荒原上,過着勉強餬口的遊牧生活。而現在他們的一切都在全球變暖的趨勢下面臨危機。

數百年來,在這個星球最北端格陵蘭島的西北角,有一羣永久性居民一直生活在那片冰雪荒原上,過着勉強餬口的遊牧生活。他們就是極地因紐特人(Inughuit),也就是俗稱的愛斯基摩人。極地因紐特人屬於我們這個世界規模最小的土著羣體之一,800多人散佈在圖勒地區的四個定居點。

極地因紐特人生活的區域距離格陵蘭首府努克有千里之遙,屬於名副其實的天涯海角,他們以捕獵海洋哺乳動物為生,形成了自己鮮明的亞文化特色。與其他因紐特族羣有所不同,極地因紐特人一直儘可能保留着他們古老的生活方式:划着皮艇手握魚叉獵殺獨角鯨,冬季則乘坐狗拉雪橇出行。

然而,極地因紐特人這種獨特的生活方式目前正在受到威脅,因為他們的生存空間正在受到擠壓。他們的社區只有區區六七户人家,其中有些屬於極地探險家羅伯特·皮爾裏和馬修·亨森的後裔。居住在南方的政治家們雖然從來不敢深入如此遙遠的北方邊陲,但卻給他們限定了嚴苛的狩獵配額,其結果是推高了捕捉海洋哺乳動物的成本,於是有些極地因紐特人在情急之下只得尋求用進口的西餐來果腹。

即使他們願意付出代價享用自己傳統的飲食,某些環保團體還是規勸他們不要輕易嘗試,因為有些海洋哺乳動物體內汞的含量已經到達對健康構成危害的程度。此外,1968年美國空軍一架B–52飛機在附近海域墜毀,機上攜帶四枚氫彈,造成的放射性污染風險至今依然不明。

格陵蘭島曾經在全國範圍實施過統一價格政策,讓偏遠定居點民眾受益匪淺,然而如今都被取消了,其結果是導致生活費用猛增。當地民眾認為,在丹麥小聯邦範圍內享有自治權的政府當局已經制定了一個隱祕的議程,目的是迫使民眾離開最偏遠地區,在格陵蘭島創建三至四個中心城區,以減少向這些孤立定居點提供服務的成本。

然而,極地因紐特人早已被放逐了。卡納克(Qaanaaq)鎮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極地因紐特人定居點,建於1953年。當年他們曾被限令於三天之內離開自己位於烏馬納克(Uummannaq)世代生活的家園,南遷150公里,讓位於備受爭議的圖勒美國空軍基地。現在這些流離失所居民的文化習俗又面臨着前所未有的新威脅:全球氣候變暖。

在這片曾經風光秀麗足以入明信片的地方,昔日冰原上小型的露天競技場似乎不見了蹤影,變成了座座垃圾堆放場,等待沉入海底被人們遺忘。當衞報記者們們繞着冰蓋的邊緣向北航行時,發現冰蓋呈灰暗色而且在變薄。冰面上到處有融化的冰水形成的湖泊,這是自然環境過於迅速變化的悲劇性證據。這是一幅令人不安的圖景: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而且有種不祥的預兆。

在卡納克一座綠色預製的木屋裏,地板上鋪着用北極熊和麝香牛皮製成的大塊地毯,屋外鐵架上晾曬的鯨脂散發出刺鼻氣味。女主人在這裏幾乎生活了一輩子。她用充滿憂傷的目光望着遠處的英格爾菲爾德峽灣和酷似鯨魚形狀的赫伯特島。漂浮在默奇森桑德海面上一座座支離破碎的冰山宛如一堆堆隆起的聚苯乙烯。“二十年前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的孩子都在溜冰,僅在15年前,峽灣海面的冰層還厚達三米。然而去年,冰層變得如此之薄,一位年輕的狩獵者和他12條獵犬竟葬身於斷裂的冰層下。如果海面的冰雪完全融化,這些愛斯基摩犬還有啥用,隨之我們的文化習俗也會消失。”

在北極高緯度地區的九月末,室外温度雖然已下降到零下3度,但短時間內海面尚無結冰的跡象。當地獵人告訴記者,他們知道今年的氣温比以往要暖和,因為嚴寒中狗的呼吸會更加急促。儘管全球變暖在格陵蘭南部可能受到歡迎,當地農民會受益匪淺,但對於這羣人口稀少的土著居民無疑是個噩耗。

全球變暖不僅讓狩獵更加充滿危險,也使狩獵季節縮短了一半。以往在夏季來臨的數月中,極地因紐特人會划着皮船帶着魚叉深入英格爾菲爾德峽灣深處捕獵獨角鯨。一旦進入九月,獨角鯨便會離開峽灣,於是,他們便開始駕着狗拉雪橇外出獵殺海豹。不過現如今這些生計再也無法實現了,因為海面到現在還沒有封凍。冰面的形成在二三年前已經推遲到十二月,而到來年三月卻又融化的無影無蹤。 每年的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定居點將進入24小時的黑暗狀態,獵人們已經別無選擇了。獨角鯨的再次出現則要到第二年的五月,但到那時海面上的冰塊早已不知了去向。

與許多極地因紐特人一樣,女主人有一些親戚居住在加拿大的北極地區,實際上那裏是極地因紐特人的原始發祥地。“以前,我們經常坐着狗拉雪橇穿越史密斯桑德去加拿大探親訪友(這段距離只有 40公里),現在這條道行不通了,因為冰面已經消失。”

全球變暖讓人類付出了沉痛代價:親人難以團聚。如果他們再要拜訪生活在加拿大的親友,就得先飛往4000公里之外的哥本哈根,然後橫跨大西洋才能到達蒙特利爾。昂貴的機票令生活在格陵蘭的極地因紐特人望而卻步,因為這樣的旅行將花費數千英鎊,很少有人負擔得起。在歷史上,極地因紐特人屬於半遊牧民族,在每年的某些時段他們時常往來於不同的定居點,或出門狩獵,或走親訪友。

冰層的消失已經意味着,乘坐狗拉雪橇拜訪其他定居點充滿了危險,然而零星浮冰的存在則意味着,坐船旅行也不是一種理想的選擇。通常情況下,唯一的出行方式就是乘坐價格不菲的直升機,因此,在這裏空間萎縮的感覺幾乎是觸手可得。

對極地因紐特人傳統狩獵生活構成威脅的,除了全球變暖還有眾多的政治因素。這些東西已經讓他們意識到,目前定居點存在的時間將不會超過15年,他們必須向南遷移,融入更廣闊的因紐特文化。於此同時,當地年輕人在認識到父母們已不再能夠依賴狩獵養家餬口之後,開始陸續離開自己的社區,搬進位於努克的現代化新居過一種全新的生活。就在上星期,極地因紐特人最小的定居點莫約賽克(Moriusaq)終於人去樓空,其他定居點也正處於瀕危境地。

我們的自然環境正在受到全球變暖的威脅,這一結論已經被人們普遍接受。在前不久又發生了巨型冰山從彼得曼冰川斷裂的事件。氣候變化也會對當地文化造成重大影響,眼前的極地因紐特人就是一個十分鮮活的例子。

如果極地因紐特人被迫離開自己的古老家園,那麼,很可能這些極地獵人的語言也將消失。他們用語言傳承內涵豐富的土著文化,傳誦他們與陸地、海洋和冰雪互動的感人故事與傳説,然而這些古老的口頭習俗竟然也將化作煙雲!

極地因紐特人為自己的因可圖(Inuktun)語而深感自豪。雖然在嚴格意義上,它只能算一種格陵蘭方言,但它與加拿大因紐特方言更為接近,在音韻學上與標準的西格陵蘭方言有相當明顯的不同。有位極地因紐特族的長者説,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我們的語言是從祖先那裏繼承來的,如果我們不做留存而把它弄丟了,我們的後代能去哪裏瞭解自己豐富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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