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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歲兒童睡前故事大全集 雀兒媽媽和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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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歲兒童睡前故事大全集 雀兒媽媽和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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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媽媽和它的孩子:


我小的時候很愛養鳥。春天裏,布穀鳥在雲層中飛過,它高聲叫着:“咕咕咕咕!”我們就尖起嗓子問它:“你吃什麼?”那鳥兒就回答:“我吃秫秫(高粱)!”我們就喊:“不給秫秫!”鳥兒立即改了嘴:“我吃碌碡!”碌碡是筲桶般粗,半人來高的青石滾子,小小的鳥兒能咬得動嗎?吃得下嗎?多麼可笑!夏天天旱的日子,天矇矇亮,就有一種小小的鳥兒在綠樹的枝葉間跳動,不斷叫着:“滴滴水兒!滴滴水兒!”奶奶就説:“好啦,該下場透雨啦!”又朝我喊:“小三兒,你可不準驚着它!”我不聽,悄悄摸過去,想捉一隻回來養着。但這鳥兒特別眼尖,不等我來到跟前,早就“撲楞”一聲飛走了!

在我的印象中,鳥兒世界裏,麻雀是人了興旺、最為龐大的王國。它們在每個村莊的牆縫、士洞裏定居,一代代繁衍生息。捉一窩麻雀雛兒,對小孩子來説並不困難。

但是,由於我實在太笨,或者因為手氣不好,麻雀總是養不長久。發現一對大老家(麻雀的俗稱)叼草絮窩,打食喂崽,往往耐不住性兒,怕被別的孩子發現祕密捉了去;或是由於動手太晚,讓雀雛兒長全了翎毛,由大老家領着飛了,落個兩手空空;因而總是急急忙忙一架梯子,早早地把它捉了來。小雀雛還不會張口接食,我就用手扒開它的嘴,把捉來的螞蚱撕成一段一段,往它嘴裏填。過幾天,便可以摻着喂一點嚼爛的煎餅和窩頭。但雛兒剛長出羽毛,屁股上就帶着護腚屎,打不起精神,老是閉眼睛打瞌睡,沒幾天就伸腿死了。有一次養得久一些,不料被小花貓叼了去。等我懲罰了花貓,又養了另一隻,卻不料雀兒從手裏掙出來,鑽到水缸旁邊的老鼠洞裏去了。我舀了幾瓢水去灌,把屋裏弄得好像黃河決了口,為這,屁股上捱了奶奶好幾苕帚疙瘩。而那隻雀兒還是不見蹤影。有一次養得比較成功。雀兒在我手裏眼看長全了翎毛,並且能飛出去兩三步遠。我想只要訓練一下,它就可以飛過檐頭,掠過樹枝,在天空中迎風翱翔了。於是,在一幫小夥伴們崇拜、豔羨的目光下,我站在場院中,一次次揮手把它扔出去。小雀兒便扇動着翅膀順勢起飛,一次比一起飛得遠,一次比一次扔得高。但是,當我表演完畢,卻發現小雀兒那沒有長全茸毛的屁股蛋又紅又腫,眼睛一閉一閉,脖子軟軟的,再也抬不起頭來……這些光榮的記錄並沒有讓我知難而退。終於在我十二歲那年養了最好的一隻。

可是,那料想不到的結局卻給我留下了終生難忘的印象,也使我從此改變了主意。它是我養的最後一隻麻雀。

那是個夏天的中午,忙了半天的人們都在樹陰下歇晌,村子裏靜悄悄的。我搬了根碗口粗的長木棍。豎到三拐古家青磚到頂的房山頭上。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幾個比我更小的拖鼻涕娃兒,也一窩蜂跑來,眼裏閃着驚喜的火花,已經明白我要幹什麼名堂了。

“三叔!”一個豁牙嘴孩子説。平常他總是喊我的奶名兒,這時卻顯露出分外的尊敬和親呢。“你,你怎麼不扛張梯子?”

“梯子?”另一個頂門上留一撮毛兒蓋的孩子屈起手指,在豁牙嘴光腦袋上“叭”的彈了一下。“哼,夠得着嗎?”又討好地衝我一笑:“對吧?三哥!”作為三哥和三叔,我意識到自己現在處的地位,心裏不由得有幾分得意。

我裝着幾分威嚴地説:“好好扶着,掏下來每人一隻!”小把戲們扶住木棍,一個比一個更賣力氣。我赤着腳,兩手攀住木棍,迅速爬了上去。快到房山頂了,我心口不由一陣陣“撲撲”跳動起來。房山太高還不算,萬一有條赤練蛇竄出來可就糟了。我緊閉着嘴,把臉歪向一邊,斜着眼瞅了瞅腦袋旁邊那誘人的、神祕的小洞洞。等我定下心,屏住一口氣,把手輕輕探了進去,指尖立即觸到了一團軟軟的、暖暖的東西。掏出一看,是一隻渾身哆嗦、剛好團翅兒的小雀。我一鼓作氣,把幾隻雀雛兒全都掏了出來。

這時候,頭頂傳來一陣急促的、驚悸的、憤怒的鳥叫聲。一對大老家,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在我頭頂翻飛鳴叫,扇起的灰土一陣陣撲到我的臉上。我不管這些,把掏出的雀兒全部裝進口袋,在大老家那悲悽、絕望的哀鳴聲中,攀住木棍,“哧溜”一聲滑到地面上來。

雀雛兒一共四隻。我挑了最好的一隻,按照我們的標準,家雀兒分棗木頭、柞木頭、桑木頭、榆木頭幾種規格。最名貴的是棗木頭,雀兒頭頂的絨毛呈棗紅色,光亮潤澤,如同披一方硃紅綵緞。其餘的,有的是褐紅色,有的是土黃色,有的是灰白色。我挑了一隻棗木頭,而且它準是這一家最大的兒子:不光個頭大,翎毛長,而且模樣也格外俊氣。剩下的,按照扶木棍時的貢獻大小和在孩子羣中的地位高低,逐級分給那些前來幫忙的小夥伴們。雀兒分到了手,他們有的捧在烏黑的小手裏。有的用那肥大的老式褲腰包起來,鬆鬆地挽個疙瘩掖住,把小雀兒藏到肚臍下面,便一個個高高興興回家了。

那兩隻大老家一直緊追不捨,在我們頭頂翻飛鳴叫。其中一隻像塊石子一樣扔下來,差點兒碰着豁牙嘴的腦袋;卻又慌亂地驚叫一聲,打着跟頭翻飛開去。那聲音,那神態,活像一個喝醉酒的瘋漢,顯然是急火攻心,神智錯亂了。

我回家以後,找出我那隻用高粱挺稈兒插的鳥籠子,把雀兒關了進去。為了防止花貓的襲擊,我把籠子掛到院子裏曬衣服的長鐵絲上。我擦一把汗,從水缸裏舀了半瓢水,咕咕灌下去,便連忙到村外提螞蚱去了。

起響的時候,我提一串螞蚱從村外回來。院子裏靜悄悄的。一進街門,只見籠子旁邊的鐵絲上站着兩隻大老家。它們扎煞開翎毛,勾着頭,木呆呆望着籠裏的小雀兒,一副悽然而又茫然的神態,一動不動。

聽到動靜,它們這才好像從夢中醒來,吱喳喳叫着,一起飛走了。小雀兒偎在籠子一角,大喘着粗氣,肚子一鼓一鼓。我把螞蚱掐了翅,從籠子縫裏遞進去;小雀兒連看也不看,理也不理。但我並不着慌。我知道,雀雛兒氣性不大,等它餓急了,就會乖乖地聽我擺佈了。

第二天,小雀兒就服服帖帖地吃食了。它的飯量很大。只要我挑逗地擺動着手裏的螞蚱,嘴裏“嘖嘖”地喊幾聲,它就會喳喳叫着,張開那鵝黃色的大嘴。它補拉着翅膀,蠕動着脖子,有時連整隻的螞蚱也能吞下去。

小夥伴們分到的雀兒,有的也放在小籠子裏,有的就藏在一隻小布口袋裏。豁牙嘴用根細麻繩拴住雀兒一條腿,在街上拖着走。後來又在繩子的末端拴個鐵盒蓋,讓雀兒拉馬車。還不到三天,他們分去的那三隻麻雀,拉馬車的那隻死在沉重的軛套裏;另一隻被花貓偷去當了點心。還有個小饞鬼,他玩膩了,就把小雀兒扔進攤煎餅的熱灰窩裏燒了燒,美美地大嚼了一頓。

我那隻卻長得出奇的好。它的翎毛油光水滑,嘴角的奶黃色已漸褪盡,出落得更加俊氣了。但是,它那飯量卻突然變小,有時候,我拿最肥的螞蚱給它,它連睬都不睬。後來,我終於發現了其中的奧祕。

原來,自從那三隻小雀相繼死掉以後,那兩隻大老家來得更勤了。它們不再只是咬喳亂叫,卻乘院裏沒人的時候,叼了螞蚱和小蟲來,從鳥籠縫裏,去餵它這惟一活下來的孩子。有時母親自個兒來,有時夫妻雙雙一道來。一道來的時候,總是那父親憑高而立,擔當警衞;那母親就叼了小蟲,口對口給孩子餵食。

“送上門來了,看我不捉住你!”我心裏想。有一天我偷偷藏在石榴樹後面,趁母雀正在餵食,突然從樹後竄出來,一個虎躍向它撲去。公雀最早發現了我,吱喳喳驚叫着;那母雀連忙一抖翅膀,從我手邊逃走了。

這天下午,雀兒夫妻倆似乎發生了意見分歧。我不懂得鳥類的語言,不能講述它們爭論的內容。但那分歧似乎相當激烈,先是咬喳喳相互亂叫,後來竟然廝打成一團,在屋檐上下翻飛滾跌,一根根翎毛從半空中飄落下來。最後那公雀倉皇逃走。只剩那母雀孤獨地站在樹枝上,一聲不響,悽楚地用嘴巴梳擾着那被啄亂了的翎毛。過了不久,它又疲累地振翅飛去,不一霎就又叼了一隻螞蚱回來。

此後那公雀似乎再也沒有來過。那母雀卻風雨無阻,固執地、默默地天天飛來餵食。

我的決心更大了:一定要把這隻大老家也捉住!把它倆一起養到籠子裏,那有多好!

它們娘倆隔着籠子吃食的時候,嘴對着嘴,不斷撲拉着翅膀,好一分親呢勁兒!有好幾次,我發現母雀用小小的尖嘴去啄打那細細的挺稈兒。它一定恨那籠子,隔開它們孃兒倆,使它不能親近自己的兒子,使它不能用自己那柔軟的翅膀,輕輕撫摸兒子那圓圓的、美麗的、棗紅色的小腦袋!我終於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這一天,我把籠子移到了靠近北窗子的一端。又把籠頂的籠門敞開,卻找來一條細麻繩,一頭拴住籠門,另一頭穿過窗櫺,引進屋內。我跪在窗前的炕蓆上,手裏握緊麻繩頭,從舐開的窗紙破洞裏,瞪大眼睛張望着,一聲不響,靜靜地等待着好運的到來。

那隻大老家又叼着一隻螞蚱來了。它立即發現了敞開的籠門,驚異地喳喳叫着,在鳥籠頂上盤旋翻飛。後來,它歇下來,停在籠子上面的棗枝上;過了一陣,又從棗枝上飛到鐵絲上;張望了一陣,這才鼓足勇氣跳到了鳥籠上。它站在那不斷搖動的籠門上,仄起頭向籠內望着,兩隻腳前躍後挪,可總不敢跳下去。這時候,母雞碰翻了雞食盆,發出“嘩啦”一聲響,那大老家立即彈起來,“撲稜”一聲飛走了。我心裏狠狠地罵着母雞,失望地歎一口氣。

不一會,那隻大老家又飛回來了。這一回,它停在鐵絲上,靜靜地看了半天。它看到了那從籠門上扯出來,一直扯向窗內的麻繩,而且似乎意識到了這繩子對它的威脅,便一翅子飛下來,用那小小的硬喙去啄那根麻繩。繩子滾來跳去,像一條跳動的小蛇,它怎麼也啄不斷。這時候,院外樹梢上傳來一陣急驟的、拖長的蟬鳴,準是一隻倒黴的青蟬被哪個調皮孩子用麪筋粘住了。那大老家一陣驚悸,“撲稜”一聲又一次飛走了。

我生氣地罵着青蟬,罵着那個捉蟬的孩子,失望地又歎了口氣。過了一霎,那大老家第三次飛回來了。它一直飛到鳥籠上,停了下來,它冷淡地望望那條麻繩,沒有再去啄它,只是低下頭,望着關在籠裏的兒子。那小雀兒看到母親,焦躁地躍動着兩腿,欣喜地扇動着翅膀,吱吱喳喳叫個不停。最後,那大老家終於下了決心,哪裏也不再看,以極快的速度跳進了鳥籠。在這同一秒鐘,我用力一扯麻繩,“叭”地一聲扣緊了籠門。我把細麻繩在窗櫺上拴緊,幾步衝出房門,來到了鐵絲跟前。我爬上一條凳子,伸手抓住鳥籠,立即用塊小竹片,把籠門飛快地插緊了。

我提了鳥籠走到街上,得意洋洋,讓遇上的每個人都來飽飽眼福,分享我那按捺不住的快樂。連后街大嫂懷裏那不滿三個月的娃兒,前街小衚衕雙目失明的七嬸嬸,我都把籠子伸過去,讓她們看一看,嗅一嗅,摸一摸。東鄰小叔那馴熟了的燕兒,三拐古家的大羣飛鴿,現在都算不了稀罕啦!還有天上那又吃林林又吃碌碡的布穀鳥,樹叢枝葉間那專管下雨卻又未必靈驗的“滴滴水兒”,以至我從未見過,並不認識的畫眉、百靈等等一切鳥兒中間的顯貴角色,現在,哈!都比不上我這一對麻雀!

那隻大老家可真逗!它是一隻不打折扣的棗木頭。毛色純淨,而且它一定是麻雀王國的體操健將兼歌舞藝術家。你看它在籠子裏奔突跳躍,閃展騰挪,真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它碰籠子哩!”東鄰小叔説,“放了吧,怕是養不活的!”

小叔在養鳥方面是個全村稱道的權威,歷來受到我真誠的崇拜。但這一次我可實在很不佩服。“嘿,眼熱啦!”我想。

當然,第一天,它不吃食兒;但我並不發愁。我想,等它肚子餓了,就會像它兒子一樣,乖乖地聽我擺佈了。

這一夜我做了許多好夢。天剛亮,就一骨碌爬起來,一邊“嘖嘖”地呼喚着,高興地跑到了鳥籠跟前。

可是,當我揉開惺忪的雙眼,抬頭一看,天爺爺,就好比一桶涼水兜頭澆下,立即手腳冰涼,呆住啦!

鳥籠一側被撞開一個小洞,小雀兒不見了。那隻大老家躺在籠底,僵直地伸開兩條腿,死了。

籠子已經用了三四年,風吹雨打,挺稈兒是有些不結實了。可我怎麼也想不透,這隻小小的雀兒,怎麼能把它弄開呢?我摘下籠子,仔細看了看,只見那根碰折了的挺稈兒,席蔑子被啄去幾小塊,上面帶着幾點血印。再看那大老家,它嘴角上、爪子上、頭頂上、都沾着一片片凝固了的血跡。顯然,在我睡覺的時候,這裏曾進行過一場殊死的攻堅戰。那位流血犧牲的母親,經歷了一場神聖的攻堅戰之後,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被它撞開的缺口旁邊,一動也不動。我在院子裏找了半天,哪裏也沒有那隻小雀兒的影子。

我抬頭望望屋頂、樹梢和廣漠的天空。我知道這隻小雀已經長全了翎毛,這一兩天就能出飛了。那麼,它飛到哪裏去了呢?棗枝上一羣麻雀飛過來,七嘴八舌吵嚷着、吱吱喳喳嬉鬧着;——這裏面有沒有那隻驚魂未定的棗木頭呢?幾隻麻雀叼着草棒樹葉鑽進檐下的牆縫裏,忙忙碌碌地在組織家庭,準備生兒育女了。——這裏面有沒有讓母親用鮮血和生命解救出來的那位兒子呢?“小小個雀兒,能耐不小呢!”小叔望着鳥籠被撞開的缺口説。

“你這個禍害,造孽啊!”奶奶用枴杖氣狠狠指着我説,又望望躺在籠裏的大老家,歎了口氣:“嗨,萬物一理,為兒為女啊!”我木呆呆地站着,説不出話來。我從籠裏拿出那隻已變得渾身冰涼的母雀來,緩緩地走出了大門。

我的腳下悠悠忽忽,像一步步踩在棉花堆上。心裏一時空蕩蕩的,耳邊響着奶奶和東鄰小叔的話:“小小個雀兒,能耐不小呢!”“嗨,萬物一理,為兒為女啊!”那幫小把戲跟在我的身後。他們偷偷望望我的臉色,一個個都不敢説話。我們一行人默默地走到村外的小樹林裏,在一個綠草叢生的僻靜角落裏停了下來。

我仍然一聲不響,蹲下來,揮起小鐵鏟,在草地上挖起一鏟泥土。毛兒蓋第一個猜透了我的心思。他拿出一把生鏽的小刀,動手幫我挖起土坑來。豁牙嘴和那幾個更小的光屁股,也連忙找來硬木棒和尖角石片,跟我一起忙活起來。這是我們幾個第二次通力合作。不一會,草地中間一個小小的土坑挖好了。

我把那隻不再翻飛鳴叫的母雀捧出來,伸出手指仔細地梳平了它的羽毛,把它輕輕放進了土坑。

它安靜地躺着,一動不動。那眼睛卻睜得大大的,露出一雙僵呆的、暗灰色的眼珠,好像還在尋找它的孩子。

我伸出手,把它那冰冷的眼皮輕輕拂下來。然後,又捧起一捧細土,像怕驚動它一樣,緩緩地、細細地撒到它的身上。

夥伴們伸出小手,黃土隨着指縫落下來。不一會,綠草如茵的草地中間,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包。

我拔一棵蒲公英,栽到墳包頂上。那一團絨絮絮的白球罩在墳頂上,像站立着一個潔白的、崇高的靈魂。

從那起我再也沒有逮過麻雀,也沒有再養過其它的鳥兒。